
两个月前一个平平无奇的早上股票配资证券,我在遛狗时捡了一只20天左右的小奶猫回家。
那时的我只是单纯地认为我不能见死不救,这么小的猫在外面活不过几天,不曾想过这是闯下了多大的祸。

这个小奶猫还挺会伪装,第一次见面就表演着奥斯卡级别的碰瓷戏码,在我脚边撒娇,后来干脆窜上了我的头顶。
幸福来得猝不及防,我有点飘飘然:咪,我是你精挑细选的人类妈妈吗?

到家后它就不装了,开始接连生病。
它才250克,营养不良,而且有严重的鼻支,鼻子和眼睛不断被分泌物侵害,医生说,离开母体的小奶猫很难存活下来的,随便发生点什么都能要了它的命。今天活蹦乱跳,不代表明天也活蹦乱跳,只有命大的才能活下来。

有一天晚上它差点嘎了,去医院打了抗生素。
为了确保它有足够营养不至于被死神带走,我得每隔两个小时给它喂一次奶。这种情况持续了一个月,没睡过一次整觉,精气神已经被抽干。
有一次实在太累了,睡过了头,起来后心惊,生怕它饿死了。不知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。
它命大,好歹活下来了。
本来给它起了名字叫米粒,经过这次劫后余生后,立马改名柱子,一听就很命硬,能拴住生命,以后能长成参天大柱。

一段时间后情况好些了,可以间隔6小时喂奶了,我的活动范围恢复了一些。
我和朋友去中网看比赛,下午2点左右去的,看了好几场,一直看到晚上8点穆塞蒂对佩里卡德,刚看完第一盘,我就对朋友说,不看了,我要回去喂奶了。
她说,没想到你也有今天。
我说,我总算知道你刚生完孩子要喂奶那段时间有多艰难了。

然而,活下来只是第一关。命保住了,眼睛却出了问题,睑球粘连,眼皮和眼球因严重的炎症粘在了一起。农大动物医院的专家说,只能等它长大些再做手术分离,现在无法判断眼球本身是否受损,视力能保留多少。
我坐在医院的椅子上身心疲惫,敬佩我一直参与流浪猫救助的朋友。抓捕、送医、绝育、找领养,一整套漫长而磨人的流程。我仅仅是应付这一只,已经慌乱不堪。

为此我深深自责。如果我照顾小奶猫的经验再丰富一点,也许我早点意识到眼睛的问题,它就是一只健康的猫咪了,它就能像其他小猫一样,靠颜值就能轻轻松松活在人类世界里,什么都不用做也能讨人喜欢了。
朋友一针见血地打断了我的内耗,说你有没有想过,如果你没有捡它回来,说不定它早就死了。你救了它,你在自责什么?
我想想也是,猫界也存在阶级之分,白猫是地位最低的,流浪在外的白猫都没什么好果子吃。
我是它的救命恩人,无需自责!

总之,这只猫算是送不出去了,砸手里了。没有人会想要领养一只瞎眼的猫!
我只能继续照顾它了。
对了,还要再交代一下家庭背景,本人单身,独居,分手时猫(蛋堡)和狗(拉宝)都归我。
加上这只不省心的,正式加入了多胎家庭。

虽然已经养拉宝和蛋堡快9年了,但它两都是天使,从来没给我制造麻烦。我早已经习惯了小猫小狗带来的可爱、美好、治愈,看不到其他东西。
从没想过原来一只猫也能带来混乱、痛苦、自责、鸡飞狗跳。
柱子实打实地让我感受到了育儿困境。它会咬人,怎么教都不听。它会爬到头上抓我头发。它不会自己吃东西,只能手把手地喂到嘴里。
最头疼的还是它们三个的相处问题,并不十分融洽。也许它真的是要来搅乱我们平静的生活。

蛋堡对这位新来的又闹腾的小猫,也表现出一种保持距离的冷漠与不耐烦。还会因为闹脾气,开始在沙发上尿尿。

再加上十月份本人突然崴脚,行动不便,拄着拐杖去喂猫,铲屎,场面辛酸。
彻底崩溃发生在一个深夜。我给柱子的暖水袋灌水时,精神恍惚,开水浇到了手上,瞬间烫起一个大水泡。剧痛袭来,压抑了几个月的情绪突然爆发了,我蹲在地上,不受控制地疯狂尖叫,痛哭。
冷静过后,我自己都愣住了,我从不知道自己能发出那样绝望的声音。那一刻,我忽然理解了一个母亲是如何在无数琐碎、疲惫、不被看见的付出中,被一步步逼到崩溃的边缘。

我甚至开始迁怒。有一天在小区里见到一只白色母猫,不管三七二十一,认定它就是柱子那不负责任的生母。我冲着它撒气:“你这个只生不养的坏猫!” 说完,自己也觉得荒唐可笑。

也许我当妈妈当得太入戏了,我读了角田光代写的《坡道上的家》。那些关于育儿孤独,社会压力,自我崩溃的描写,以前觉得遥远,如今有了切身的体会和理解。
书中的母亲焦虑自己孩子发育迟缓,婆婆还施压给她孩子发育迟缓是因为她没有母乳,这不也是现在的我么?柱子只要有点什么问题,我都会产生压力,认为自己做得还不够好。不够完美。
我照顾的只是小猫小狗,尚且如此狼狈,那些养育着真正人类幼崽的母亲们,面对的是又是何等地狱级别的处境?是怎么熬过来的?
太伟大了,太累了。我想我再也说不出“为母则刚”这样的话了,让别人刚去吧。

时间在往前走,柱子还在长大,我依然在“三胎单身妈妈”这个角色里跌跌撞撞。
我对柱子的感情很复杂。有责任,有怜悯,有因它脆弱而生的强烈保护欲,也有被它折腾到精疲力尽时的不耐烦。
但它也让我看到了一个新生命的强大,三个月的时间从250g涨到了2.5kg。
我也从兵荒马乱中看到了曙光,感受到一只小奶猫的馈赠。
也许我们并非因为有能力拯救一切而承担,而是在笨拙的承担起角色的过程中,真正理解生命的重量,爱的力量,以及自身能力的边界。

前段时间我又看了白先勇的《孽子》,注意到一个之前被我忽视的情节。书中的傅老爷子去育幼院照顾孤儿,很多孩子活泼讨喜,他却发现了一个生下来就没有手臂的畸形婴儿,从此对他额外照顾,并给了原本没有名字的弃婴一个名字“傅天赐”。
我意识到柱子确实是上天送给我的一个珍贵礼物,它教会我,被爱不应该是有条件的,一个残缺的不那么完美的孩子,也配得上一切的爱,也是上天的恩赐。

柱子的出现,我现在特别能共情母亲。我环顾四周,发现身边的女孩都在育儿这条路上尖叫。
祝你们都能得到更多支持。
——八卦专栏——
作者|排版00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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